已经是六三十分了,焦凯还没有回来。苏曦单位四三十分下班,接完孩子,又买菜做饭,已经忙了两个小时了,焦凯比他晚半个小时五钟下班,即使是散步,一个半小时也应该到家了,况且他还开车。
苏曦想,是不是又不回家了,还是打个电话问一下吧。一挂电话还好,焦凯正在单位。苏曦问:
“你怎么还不回家?”
焦凯回答:“我还有事没弄完,马上就走。”
苏曦催促说:“饭菜已经做好了,晚了就凉了,早回来吧。”
又等了二十分钟,苏曦又打了一遍电话,没有人接,苏曦想:这是回家了,肯定是在路上呢。
苏曦赶紧下趟楼,买了四瓶啤酒。
炙浴错爱第四十七章
> 苏曦又看了一下表,表针指向七三十分。苏曦想,他这又是去哪儿了,怎么着一个多钟头,他也应该到家了。该不是发生什么意外吧,或者临时突然有事,那他也应该打个电话。有可能她也和自己一样,想买个礼物,给妻子一个意外的惊喜。她不想马上打电话破坏这种气氛。
她决定再等下去,苏曦边等边想着自己的心事。
事实上自己离婚最害怕的还是孩子心灵受到伤害,怕孩子由此学习成绩下降,怕受到伤害改变他的一生,怕他学坏,怕他失去天真、活泼、怕孩子变得心事重重、怕孩子……
自己迟迟下不了离婚的决心也就在这。自己曾问过孩子:
“我和你爸爸在一起总吵架,他总也不回家,我干脆和他离婚吧。”孩子天真地说:“那就把我分成两半,这一半给爸爸,那一半给妈妈,我还是有爸爸又有妈妈。”看着他小小年纪能说出这样的话,自己控制不住自己,搂着儿子就想哭。
一想,不能在孩子面前哭,一哭孩子就当真事儿。于是,紧紧咬着嘴唇,忍着巨大的悲哀,嘴唇都被自己咬破了。
她想,血浓于水的父子关系是任何力量也割舍不了的。父母离异孩子学坏的比例大,前几天抓到的一个小偷团伙,十个人中有九个是父母离异的;离异的孩子不合群,自卑感强,在同学面前常常觉得低人一等抬不起头。
自己单位有一个同事离婚好几年了,孩子判给了母亲,谁一问孩子:你爸爸呢?他就说死了,学习也不好,不思进取,不求进步,自暴自弃,从恨父亲到仇恨一切,仇恨社会,打斗殴最后被抓了进去。自己的孩子学习很好,还很聪明,连几年都是三好学生,可不能让离婚的事扰乱孩子,她在心里一遍遍地说:
“凑和着过吧,能维持就维持吧,生活原本就是这样,充满矛盾。”
她无法平静下来,这难耐的等待!可她必须等待,她想,文夫一再跟自己保证,他不会出尔反尔。堂堂的男子汉怎么会说了不算呢?难道真是江山易改,本性难移?自己像一盆火似地盼望着他回家,他却这样对待我,连个电话都不打,我还天真地幻想着能改变他,改变一切。
苏曦软软地靠在沙发上,拿过一本杂志翻看着,可是一个也看不进去;她又不想打开电视,她得要安静,不想听任何声音。
她觉得自己的屁股都要坐疼了,肚子也不由得“咕咕”响,提着抗议。她坐在桌旁,等着丈夫。又想起春节时发生的事来。
俗话说“每逢佳节倍思亲”,可是自己却是每逢年节倍生气。
年年大年三十的下午,各单位都放假回家,人们忙着过年,而此时他却杳无音信,踪迹皆无。到了吃晚饭的时候,别的家庭都在团圆,而自己却一遍遍地催促着,打着电话,让他回家。别人初一、初二都不出来,他在家里就抓心挠肝,坐立不安。过了初三,就开始走了,反正找一个理由就想法出去,不是同学家,就是朋友家,再有就是同事家,反正不愿在家里呆着。
年年过年吵架,形成规律。去年在母亲家又打了一架。老太太非常不满地说:“你们两个没事想不起来看看我们,等到有事了就想到我们,这大过年的,不说跟我们说说话,却跑这儿打仗来了,你看你们什么样子。焦凯,不是妈说你,女人你总得让着儿,你是男人么,要有度量;你总玩儿,什么时候是个头儿,你要像我们这么大岁数还行,玩儿就玩儿吧,也没有什么造就了,你还年轻,正是壮年,得上进呀。”
“你一到我们家进屋抄起电话就打,握着电话就不撒手,就像开电话会议似的,有什么重要的事情,非要在家里办?净是替别人办事。”
焦凯说:“以后我不在你家打电话,这个月电话费我拿。”
母亲气得脸发紫说: “那你把孩子也领走,别往这送,我们年岁也大了,身体又不好,没有那么多精力管孩子。”
焦凯说:“领走就领走,我每月还给你二百元钱,我不欠你什么。”